“你我见解,完全一致,”亲王已向于连重复了十遍,“你跟小美人儿说话的时候——我的意思是:你当着戴慕桃夫人的面,跟斯特拉斯堡袜商的千金说话的时候,不应流露丝毫的热情;相反,提笔写情书时,则要热情如焚。阅读一封措辞优美的情书,对假正经的女人,是片刻的松弛,是无上的快慰。那时,她不演戏,敢于倾听自己的心声。因此,每天得写情书两封。”
“不干,不干,”于连一听就泄气,“我宁愿粉身碎骨,也不肯瞎编三句话的。我跟僵尸所差无几,老兄,别再对我抱什么希望。让我死在路边吧。”
“谁叫你瞎编啦?我提箱里有六本情书手稿,可用来写给各种性情的女人,包括对最贤淑的女子。卡利斯基不是在里奇蒙,你知道,那是离伦敦三里路的一块平坦地,追求过一位公谊会修女,全大英帝国最标致的女人?”
于连在深夜两点离开他朋友时,已经不那么可怜兮兮了。
第二天亲王请来一位抄手;两天之后,于连得到五十三封情书抄本,一一都有编号,是专门写给最圣洁最幽怨的女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