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海心替她托起矿盐碗,看她连擦盐都没轻重了,说:“放下,放下,别咸着了,先吃香干。”
醉酒之人总是与清醒时有区别的,文静者嬉笑怒骂,胆怯者吆五喝六,而雪信此刻也计较不过苍海心,松手扔了菌子,转而捏起两片香干塞进口里。
苍海心叹了口气,取了她的筷子另夹起一块菌子,擦好了盐,举到她面前:“张嘴。”
雪信看清了食物是筷子送来的,居然张了嘴,接了菌子。
“好不好吃?”苍海心是个爱表现的厨子,做出菜不但要先自夸一番,还要逼着别人说好吃。
“你若在安城争那个位子败了,干脆逃回华城,开个馆子做掌勺大厨,保准生意红火。”雪信点着头说,又用眼神指指冬瓜块。
苍海心夹取了冬瓜在酱汁里点一下:“张嘴。”她又吃了。
“你说得我现在就想扔下龟兹的烂摊子,去华城当大厨。”顶着个王大郎的名字给高献之做菜,看来也不开心。
“那记得还要开个素食馆子,起个什么名好呢?”雪信用指甲尖划着碟子边考虑起来。
“是啊,起个什么名字好呢?”苍海心也抓起头来。他以前叫王阿狗,如今叫王大郎,起个体面名字这种本事与他是没有缘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