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后,冯治安留下过家芳和代五十九军军长出席会议的一八○师师长崔振伦。这一刻,冯治安再也胆壮不起来了,他一脸的哀伤:
“现在的局面极严重。总统与共军决战的决心是下了,准备集中5个兵团的兵力,在徐蚌间和津浦路两侧进攻防御。这一战的确关系到党国的生死存亡,胜则可建功立业,为王为侯,败则死无葬身之地了。现在,郑州、开封已放弃,黄伯韬的兵团要向徐州靠拢,李延年的绥靖区要撤销,刘汝明的绥靖区要改编,我们呢?固守徐州的北大门,担当重任,稍一闪失,后果不堪设想了……”
他似乎是真的不堪想了,双眼紧闭,手中握着的铅笔也颤动不止。少许,他猛地睁开眼,像要挣脱什么,说:
“大战在即,兄弟当同舟共济,今后,你要负责五十九军,你则负责七十七军,不要出乱子。”
说话间,他用手各点了过家芳和崔振伦一下,但他的手抖索得也更为厉害了。
过家芳总算无险而归。
黄伯韬第七兵团在陇海铁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,第三绥靖区的运河防线依然风平浪静。运河两岸连解放军的影子都看不见,战争好象还是很遥远的事情。在贾汪煤矿也一切如常。煤井井口上的天车在不停地运转,满载煤炭的火车仍一列一列往外运。驻在矿区的第三绥靖区指挥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。何基沣更是镇静自若。每天处理完公务,晚饭后,照例邀副官打半个小时网球,然后高高兴兴地去洗一个澡,好象对即将打响的战斗,他已经成竹在胸,只等剿总一声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