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妈妈呢?”
“跑了。他爹是个十足的浑蛋。”帕蒂闭上眼睛,身体晃了晃,险些失去平衡,“我喜欢舞会,我都不想回家了。”她重新走进舞池,莫琳则转到另一边,好看得更清楚。
找到了,他在那里,依旧独自起舞。他就像大厅里的陌生人,像不懂得任何规矩的异乡来客。她一直盯着他看,感知着时间的流逝,兀自微笑起来。只要她能一直注视着他,这就够了。
他突然停了下来,可能是感应到了莫琳的目光,朝她看了过来。随后,他又跳了半个小时左右,于是她继续盯着。可是现在跟刚才不同了,因为他肯定知道她在看。他没有停下来,她也没有移开视线。他狂野的能量打动了她。他是那么完满。他又停了下来,捕捉到她的目光,随后挤出人群,在她面前站定。他近在咫尺,莫琳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体温。他身上散发着香甜的气味,像是柑橘。
他弯下腰,把嘴凑到她耳边,撩起她鬓角的头发,好让她听见自己说话。这个大胆的举动像一束电流窜过她的脖颈。莫琳屏住呼吸,仿佛想让时间静止。
他的声音拂过她的耳际,带着惊人的柔和,无比亲近。这种感觉好像他真的溜进了她的脑子里,从骨髓中对她低语:“你随时可以嫁给我。”
什么?他说了什么?他挪到一边,低头看着她,等待她的回应。他的表情严肃,暗示刚才的话都是出于真心。莫非她听错了,莫非他说的是“你随时可以借个火”(1)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