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乡下带了两天,因为学校考试,我不得不回去,而这就导致了我没有办法送他出殡。
每每想到这件事,我心里是深深的愧疚,他对我那么好,我却连送送他都没有做到。
他出殡的那天早上,我吃着早饭的时候,妈妈接到电话,下楼去摆祭品,迎接丧车,按照我们这里送丧的礼节,丧车在去殡仪馆之前,是要路过每个近亲晚辈的家,接受祭拜的,我隔着红绿灯,可是看到伯伯的丧车,我好像上前去给他磕个头,丧车和我顺路,我一直紧紧的跟着,泪水迷糊了我的眼睛。
纸钱飘飞,我轻轻的喊了一声伯伯,对不起,我没能送你,这段路程就算是我护送着你走的最后一段吧。
很快的就到了学校,丧车没有停留,渐行渐远,我停在学校门口,看着丧车远去,我好像跪下送他离开,知道丧车再也看不见了,我才进了学校,眼泪没有停下过,经过那片樱花林,我擦干眼泪,深吸了一口气,我不愿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泪,这件事连慕雪我都没有告诉,有些痛,别人帮不了你,注定只能由你自己承担。
我一如既往的上课,准备明天的考试,只是脸上少了笑容,物理老师正在讲着楞次定律,我看向窗外,那一片灰白色的天空是那么压抑,伯伯这时候怎么样了呢?我以后只能看着他冰冷的照片,再也触碰不到他温暖厚实的大手了,泪水再一次无法抑制,我把头别向靠墙的一侧,就让我一个人偷偷的哭一会,不要让任何人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