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笑。
整整八个小时过去了。事后你们谁也记不得聊了什么,完全空白。只记得你反应过来的时候,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,沙夏这边天已经蒙蒙亮。你几乎是抱歉的,而他说没关系。
八个小时。他从来不知道两个人可以在电话里聊这么久。甜蜜感随着挂掉的电话迅速消散,他感到头疼。连续两天无眠,沙夏眼睛红得像发了炎。下楼买早餐,清晨的大雾包裹着他,看不清前路,就像看不清你们的未来要去往哪里。这时差党的日子还要熬多久呢?以后不能这么毫无节制地聊电话了,太累了,一边想,却又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看有没有你的消息。
没有。
失落袭来,他感觉自己被放了冷枪,站在7-Eleven便利店货架前,想不起自己要买什么。
而你打完电话,走到厨房。“正赶上吃晚饭了呢。”苏珊说着,从烤箱里端出三文鱼。你饿极了,闻到香气,迫不及待摆好椅子。
你们在餐桌上边吃边商量着返校的日程。苏珊坚持要陪你飞纽约,一起回谷里,帮你安家。她要是作为母亲,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,你想。
4
机场还是那么人山人海,你和苏珊排队一个小时,终于在Herz柜台租到了车,直接开回谷里。
算上巴黎交换项目和北京的Gap,你已经离开了一年,之前的公寓早就退掉了。这次回来完成大四最后一年,房子是颜斯林租好的,他帮你留了一间有红色墙壁的大卧室,但里面没有家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