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又沉默着,若即若离地走了半个时辰。何守礼经过再三再四地反复盘算,终于向杨承荣提出了一个她认为必须澄清的问题。她控制着激动的心情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我想问一问你,你们医院那个年轻护士李巧儿如今怎样了?在运动当中,她有些什么表现?她对你本人表现得怎么样?这些,如果没有什么妨碍的话,希望你都老老实实告诉我。这一定很有意思,不是么?一定……”
杨承荣没有做正面的回答,只是结里结巴地,东拉西扯地说道:“李巧儿么?是的。她在运动当中嘛,当然了,一个人总是要在运动当中表现自己的。不过,我们扯这些干什么呢?有什么味道呢?她是她,我是我,两不相干。运动经过那么长时间,呃……我们很少来往,也很少在一起说话。”在何守礼听起来,他这种回答是没有诚意不负责任的,缺乏热情的,简直是一种搪塞。她的眼泪暗暗地流出来了。她把脸拧歪,背着月亮,不叫自己的眼泪反映出月亮的光辉。她心里面不断地自怨自艾:怎么活了这么大的年纪,就没有碰见过一个真正的知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