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,你能来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。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藏着掖着。”
“其实,皇上是为主子着想,主子大去的那件事,奴婢是明白的,斗胆说一句,皇上绝不可能下那样的手,主子受刑昏睡的时候,皇上还来探望过,只是主子不知道罢了。暂时不让宫里人知道,也是想保护主子。”她解释得似乎很有道理。
“姑姑不用说了,日子久了,终归想得起来。”其实种种迹象都表明我确实是死而复生的兰贵人,只是自己不愿意接受这个身份罢了。我叹口气,将茶杯斟满,一饮而尽。
“奴婢说句不该说的,主子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?”
“大胆,这是你该管的吗?”我被说中了心事,心虚地吼道。
“奴婢多嘴,奴才再不会问起丝毫不该问的。主子身体虚弱,好生休息,奴才退下了。”姑姑不再言语,低头退了出去。
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,放不下也得放下了不是吗?隔着数重宫墙,他还是他,我却不是我了!
起身解下身上的外袍,着内衫再次缩回床上,昨日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闪现,奕的欢喜,奕的悲伤,我闭上眼,有清泪顺着眼角落至绣枕上。唉,厚重的床幔放下,掩住了我的一声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