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去摸枪,手指颤抖着,连拿枪都没有力气了。我闭上眼就能看见她哀求地望着我,她眼眶里满是泪水,说的不是“药”,而是“枪”。
我的心在那一刻死过去,天旋地转间,放下枪的时候,我内心空旷得如同一座寂静的坟场,我感觉到自己面上在对吉田正一笑。
我的表情毫无破绽。
后记
1936年12月冬,青帮在与日本公馆勾结贩药中,被地下组织秘密围剿,在日本公馆的人无一生还,青帮帮主陈琰被毙。
后来,三座紧紧相挨的坟墓前,有人上完香,说:“他可以不用死的,为什么自杀?”
旁边那人沉默了一下,然后说:“他大概想把青帮摘出去,继续潜伏为我们所用。”
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出来—除了这个,那人大概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念了。
鼻尖一凉,两个黑衣人一起抬头朝天空望过去,原来是下雪了,雪越下越大,相信很快就会将这片被战火缭绕的土地覆盖。
一眼望过去,就能看见雪会遮住枯骨,遮住英魂,遮住遍地的鲜血。
“革命的战火已燃啊!”有人这样说。
这把火会烧往大江南北,在这烈火中,终有一日,和平和宁静会重回这个饱受战争与侵略摧残的国度。
如果不幸要别离
文/沈鱼藻
一、我的爱呀,赤裸裸
十年之后,姚乐乐又回到了安溪。
安溪看上去还是旧模样。这些年来,各地都在忙着拆拆建建,身体力行地实践着什么叫物非人非,众人的记忆逐渐变成残砖瓦砾,而姚乐乐还好,她有点幸运,赶在安溪大动手术整容之前看了一眼它的旧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