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诊治?”我想起历年来医药不断,苦笑着摆了摆手,“一般大夫恐怕诊不出来。不过……”
不过如卫玄等医术极高明的名医,又为我治过那么几年病,不会毫不知情吧?
还有……
如果淳于望所言非虚,我莫名其妙失踪了三年,和我同门学艺的司徒凌和司徒永,又怎么可能不知道?
为何我从不曾听他们提过只字片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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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婚期临近,近日一直告假在家,不必去衙中应卯。往日有相思伴着,时常给闹得慌,连练剑都练不安心。待她走了,我才陡地觉出,这偌大的秦府,竟森冷安静得可怕。
灵猿仙鹤缩在山石边无精打采,厨下的鸡鸭也静静地等着宰杀。从屋内到院中,从花园到廊榭,无处不是空落落的,空落得让人惶惑甚至害怕。
我魂不守舍般在往日相思玩耍过的地方徘徊半日,又到相思的卧房看时,两名洒扫的侍女正在收拾屋子,把她乱涂乱画的纸片捡作一处,又拿包袱出来,欲将用不着的卧具陈设收起来。
我忙喝道:“住手!”
两个侍女忙见礼时,我过去翻翻她涂鸦的字纸,看看墨汁尚未干涸的砚台,还有被她拉坏了的弹弓,少了一只小蝴蝶的纸鸢,养得枯黄的小花……
竟像给人砍了几刀般绞痛,一阵阵地酸意上来,竟要涌出泪来。
许久,我方道:“东西按原样摆放着,就和……她在府里时一样。她的东西,什么不许丢了,不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