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那些妖魔自认无法阻止他们的魔宫崩圯时,他们,他们的职工和主顾,自然而然齐向国家求援。是国家应当运用权力保护他们,使人家定他们的货,设立机关安插他们,操纵货币以结束经济恐慌,以公家的组织代替私人制度。第三阶段,乞援于国家的阶段,因大众的需求和资本家的卸职而临到了。
在此种历程之初,在盂德斯鸠甚至巴尔扎克的时代,大家所处的社会还是有机体的有生命的。无数的细胞、农村、小铺子、小工厂,互易有无,互相生养,构成了这个社会层次分明的经纬。某几个集团担任了较为错杂的事业,如保险、教育、慈善等。这一切又构成了国家,国家无异一个有生命的躯体的头脑。但头脑不能统治细胞在肉体内发生的内部化学作用,故国家亦不懂事业的内部化学作用;在社会诸原素间,在此社会与异国的人民间,国家只是联络一切的媒介。
在此历程之末,大部分的社会细胞解体了,窒息了,向头脑与神经系统要求代行职务。在法国,病还不至于无可救药;农业社会,手工艺社会,商业社会,依旧生存着;然而试把国家在一九三四年所负的责任与一八三四年的作一比较,便知在我国亦如他处一样,政府这机器变得十二分繁复了,凡是从前遇到艰难时代由独立组织承当的工作,现在都压在政府肩上。它能不能胜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