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 文
善行无辙迹①，善言无瑕谪zhé②，善数不用筹策③，善闭无关楗jiàn而不可开④，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⑤。是以圣人常善救人，故无弃人；常善救物，故无弃物，是谓袭明⑥。故善人者，不善人之师，不善人者，善人之资⑦。不贵其师，不爱其资，虽智大迷⑧，是谓要妙⑨。
注 释
①善行：有多种解释，一说善于远行，或善于行走，一说最上乘的行为，最佳的做法。辙迹：车轮的痕迹。
②善言：精于言辞的人。瑕：纰漏。谪：指责。
③数：计数。筹策：古时计量的专用器具。
④关楗：栓销。
⑤绳约：绳索。约，捆缚。
⑥袭明：含而不露的智慧。袭，覆盖、掩藏。明，聪明，指具有了解、认识“道”的智慧。
⑦资：借鉴。王弼注：“资，取也。”
⑧“不贵其师”三句：这三句话意为如果不善于以善人为师，学习效仿，又不能做到以不善人为借鉴，避免重蹈覆辙，那么即便是天资聪明，最后也会成为一个糊涂人。贵，尊重、推崇之意。
⑨要妙：精深玄妙。河上公注：“能通此意是谓知微妙要道也。”
译 文
擅长远行的人，不会留下车辙的痕迹；精于言谈的人，不会让人发现纰漏，受人指责；善于计数的人，通常不使用筹码计数；精通锁门的人，不使用栓销也能让人打不开；善于捆缚的人，不用绳索也能让人解不开。所以，圣人经常挽救人，没有遗弃任何人；也经常物尽其用，没有抛弃任何物品。这就是深藏不露的聪明智慧。所以善人可以是非善人的师长，非善人可为善人提供借鉴。但是，不尊重师长，也不珍惜他人提供借鉴的人，即使他表面看上去很聪慧，但事实却很不明智。这就是所谓精深玄妙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