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沈白在街口的雾气投影中抬起手,这里其实并不黑暗,却仍旧伸手不见五指。浓郁的白雾仿佛带着一种微妙的触觉,轻盈中泛着丝丝凉意。
说来奇怪的是,这雾气明明已经浓郁到连自己的手臂都看不清的程度,但沈白依旧能在身前不远处感受到血人的背影轮廓。
看起来,倒像是血人正在迷雾中为沈白带路……
“呼——”
终于,不知在走了多久后,耳边响起了雾气滚涌的风呼……
浓郁如海的白色雾气仿佛被飓风从中间陡然挖空了一部分,露出来的,不是荆垒的梦境,而是一处森严高耸的监狱围墙……
沈白怔在原地,身前的血人也随之停下脚步。
“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……为什么我还没有出现在荆垒的清醒梦中……”
血人的背影还在那片浓雾中若隐若现,但却变得愈发模糊不清。
吱嘎——
梦境中的监狱大门打开了,从那里面,慢慢走出了一个人。
那是荆垒,仍然年少时的荆垒,当时的他,脖颈侧面还没有刺下那条赤蝎文身。
荆垒五岁时被卖入地下扒手组织,十五岁成为少年犯被关押在看守所,直到十九岁才彻底出狱。
站在监狱门口的荆垒已经无所谓自由与否,他这十几年完全是作为一个傀儡在活着罢了。他没有在社会中正常生活的经验,即便已经在少管所和成人监狱接受了四年多的改造,但他却借此机会在监狱中学到了更多歪门邪道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