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一时都不说话了,苏连叹了口气,道:“好,我这就去办。”说着便往外走,吴震忽然叫了一声。
“阿苏。”
苏连回头,道:“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啊,吴大人?”
“不是。”吴震低声道,“我一直没向你道谢。我是当真得好好谢你,我的事……若非你设法替我遮掩……”
“哼,谁叫你跟公子交情好呢。公子都发话了,不帮你也不成。”苏连笑道,“你也不必谢我了。”
吴震摇头道:“不,我是得谢你。明淮的面子是一回事,你阿苏肯帮忙,是另一回事。我这人不会说话,这谢就先搁在我心里了。其实,不管你有没有帮我的忙,若你真有事,我一样的肯赴汤蹈火的。”
苏连看着他,最后叹了一声,道:“行啦,别说了,说这些有什么意思。我该走啦,你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。”
吴震却还在看这屋子,苏连这书房极大,也朴素得很。一只镏金银节铜熏炉,燃的香极清淡,几不可闻。吴震看了看墙上挂的字画,叹了一口气,又朝那张檀木书案看了一眼,笑道:“阿苏,我包管,你这是整个京城高官贵贾的府上,唯一没有一样东西的地方。”
苏连奇道:“什么?”
吴震笑道:“你这处一部佛经都没有。”
苏连一听,便笑了起来。见那灯要灭了,便去把灯心给拨亮了。烛火映在他脸上,当真是颜如白玉,俊雅如好女。“先帝不是下诏说了么,凡西戎虚诞,一概都不容。这话我是听进去了,自有三礼以来,可跟佛经没什么干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