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真畏了这样的年轻锐气?还是因浮出了京城那层层旋涡,终又要、又能自己呼吸?真想不到有一天还能靠自己站起、行走,只是体力还是不足的样子,连那神医都困惑这虚弱。
果然现在走了不几步,就薄汗涔涔了,一只手递过来,在左边手肘处托了一下,然后就被右边的福全更稳地搀过。抬起眼,果见二人又在互瞪——这样的情况已是屡见不鲜,结果也总是千篇一律的福全告败——无论有多苦,他仍要谨遵医嘱,却没料这次竟是那大夫妥协。
顾无惜瞪了会儿,终松开了手,淡淡道:“君大人若是累了,不妨先休息一会儿。”
君潋还在错愕,已被福全如蒙大赦般的搀到一回廊中坐下,听他关切地询问着:“老爷,累了吗?”继而忿忿,“这个吴小子,好好的要出来捡什么桂子?净折腾人!”
“休得胡言!”君潋低声训斥,果见那年轻的神医已在冷笑,月光照在他脸上,如许凄清,忽有种熟悉的感觉,名为寂寞,于是说道:“吴大夫是一片好心邀我出来走走。你瞧这月光,这桂花,哪一样不是难得的好风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