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哀这个词语,她这些天听了不下百遍,可每听一遍,她都想笑。
“师母,苏舒同学和苏先生来看您了。”钱立正敲敲门进来,见到茶杯里的茶水凉了就拿起茶杯,“我给您换一杯热茶。”
钱立正知道苏舒和苏天荣大概有话要和师母说,端着茶杯就关门先出去了。
听到苏舒的名字,郑太太眼眸一动,没有焦距的目光才终于有了神采。
“你来了啊~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你明天应当要回国了吧?”郑太太声音一如初见那般慈爱。
“是,明早八点半离港。”苏舒点点头,顿觉鼻酸。
似是忽然发现苏舒红了眼睛一样,郑太太伸手轻轻擦去苏舒的眼泪。
“孩子,别难过,他其实走的很安详,没受遭受你们以为的那种痛苦,我出门买菜的时候,我们还好好道过别的。”郑太太道,“他别无他法,他也累了,他走之前和我商量过的,我想了想,怎么都想不出不同意的理由。”
作为妻子,她甚至这两年丈夫身体给他带来了多少疼痛,所以,她想不出让他挣脱病痛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