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惠低下头说:“并没有趣事。只是皇后小产之后总病,入冬之后更是如此。年纪轻轻的,比圣上的状况还不如。”
睿洵听罢沉默片刻,狠狠地喝了几大杯,痛苦地承认:“是我害了她。落到今日,也算是咎由自取吧。”
之惠大胆地看了他一眼,试探说:“可是皇孙有什么错呢?她心里肯定也知道的,所以才会一直要求接回去。宫里到底比这里安稳。”
睿洵不再说话。又喝几杯,他说:“没酒了,再去取。”
之惠顺从地退下。睿洵盯着她向外走,醉眼中一片朦朦胧胧。
“为什么……会觉得是她在背后谋划呢?”睿洵在眼前挥了挥,把素盈的影子抹掉。
大概是因为,他从京城城门一直把她带到宣城,从此凡事都有她的影子。他叹口气,拎着最后半瓶酒走到室外。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,眯着眼大声叫:“怀英先生!”
李怀英听见,从稍远的室内疾走过来,躬身问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我想要你回京城办一件事。”睿洵咧嘴微笑,心想,也许他喝多了,也许他疯了。
“帮我带一封信,给东洛郡王。”
元日大朝,礼部原本担心皇帝无法亲临,绞尽脑汁议定一套储君代为主持的礼仪。想不到,天子浑身不见疾病的影子,储君却没了。延德殿内礼毕,皇帝退殿,百官各自归去。相府来人说,琚相得了好酒,请谢震过去同饮。谢震隐约感到并非好事,推辞不过,只得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