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因很多,并不确定。但是浴室之中应当没有诱病之物,因为我也有喘病,但久在此地,并未觉得不适。”
易厢泉点了点头,便让她离去了。吴府的院子里少了孙洵的影子,独留易厢泉一个站在日光下,影子短到几乎看不见。
孙洵走后不久,吴夫人则被人搀扶着上前来。她双目通红,脸色惨白。她看着易厢泉,用枯瘦的手指挥舞一下,几名下人立即上前来,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袱。
她看了看易厢泉,面无表情。
“拿钱走人吧。”
包袱摊开,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。
吴夫人以为易厢泉会提问,会推辞,会恼怒。可是他都没有。
易厢泉只是淡淡地看了绮涟尸首一眼,并未言语,他的那张脸比吴夫人还要木然几分,只是冲她点了点头,竟然收了银子,转身走了。
吴夫人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红晕,这是气的。她伸手不客气地指了指易厢泉,“我们待你不薄,我女儿是清白的,到死都是!你这个人,做人要有点德行,拿了银子,她的死相不许你出去说三道四!我们吴府遭人诅咒之事也不许外传!我们……”
她絮叨着,似是从僵死的状态活过来了一样,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结于易厢泉,那话语中带着刺,但那些刺是从心里生出来的悲哀与愤懑。几个孩子的接连死亡让她变得麻木,麻木的外表之下掩盖的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