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圣母周围的侍祭在打量着她,眼神是那么小心,好像都没在关注着她。
欧德雷翟扭头看着西窗外的落日。沙尘又起来了。不断扩大的沙漠渲染了落日,把它变成了天际的一点余烬,仿佛随时都能爆发成不可收拾的野火。
欧德雷翟忍住了叹息。类似的情景唤醒了她的噩梦:峡谷……钢丝绳。她知道自己一旦闭上眼睛,就能感觉到在绳子上晃。手拿巨斧的猎人越来越近了!
附近的侍祭都坐立不安,仿佛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澜。或许她们真感觉到了。欧德雷翟听到了一种摩擦声,把她拽出了噩梦。她对中枢内各种声音里出现的新音符都很敏感。一声摩擦声,出现在平常的声响里——她身后的椅子挪开时能听到……厨房的门开时也能听到。急促的摩擦声。打扫的小组在抱怨“这该死的沙尘”。
欧德雷翟盯着窗外那抱怨的源头:来自南方的风。它刮来一片昏暗的霾,颜色介乎麦色和土褐色之间,在地平线上扯起了一道帘布。风停之后,屋里的角落和山脚的避风处将留下它的印记。风里有股燧石的味道,有某种碱性物质刺激着鼻孔。